8年拍4部纪录片 浙大博导走进非洲续写“中非情缘”

来源:本站 发布:2023-06-15 点击:283

 浙大博导走进非洲续写“中非情缘”【8年拍摄4部中非民间交往纪录片】

  “开线喽!”一位叫波比的非洲人,站在浙江义乌附近的工厂车间,用熟练的中国话张罗着自己的化妆品生产线。

  近日,纪录片《波比的工厂》(又名《中非工厂》)在凤凰卫视中文台播出。片中主人公是一位来自尼日利亚的非洲人,名叫波比。他和中国妻子在义乌附近开了一家化妆品工厂,产品主要销往西非。导演张勇持续跟踪拍摄波比3年,记录了他在面临人员流失、观念冲突、外贸受阻等重重困难中做出的种种努力。

  这部深入观察中非民间交往的作品被耶鲁大学永久收藏,曾在尼日利亚国家电视台(NTA)连续播出3周。



  《波比的工厂》导演张勇是浙江大学传媒与国际文化学院研究员、博士生导师。过去8年,他带着学生拍摄了4部中非纪录片。作为一名大学老师,他希望影像能呈现给更多受众,让观众看见多元非洲。

  记者近日专访了张勇,以下为对话实录。

  一部片子前后跟拍了3年

  记者:您在片子中提到,义乌是非洲人在中国的第二大集聚区。义乌有3000多名非洲人,您为何选择波比作为拍摄对象?

  张勇:2015年,我在拍摄系列纪录片《我从非洲来》时认识了波比,那时他除了做贸易,还在义乌附近经营着一家非洲餐馆。

  2018年,波比和中国妻子在义乌附近开办了一家外销西非的化妆品工厂,我意识到这是一个有趣的转变。我的研究视野中,非洲人在中国做外贸、做中介生意的很多,开办工厂我还是第一次见到。

  同时,波比本身也是一个有趣的人,很适合出镜,他笑起来非常有喜感,我喜欢称他为“非洲陈佩斯”。得知他的生活有了新变化,我决定继续跟拍波比。

  记者:这部片子中有很多打动人的细节,大到跨国生意,小到员工之间闹别扭,您是如何抓取这些细节的?

  张勇:2018年9月,我们开始跟拍波比的工厂生活,一直持续到2021年8月。起初因为有学校的教学工作,我常常是周末和摄影师、学生一起去拍,积攒了大量的日常生活素材。

  我们的拍摄属于跟拍型、观察类的拍摄,观众可以把我们想象成“挂在墙上的摄像头”,我们拍摄的素材量非常大。当时老板娘开玩笑说,除了上厕所和睡觉,其他都可以拍摄。

  最终,呈现出来的纪录片电影版时长80多分钟,电视版时长75分钟。观众最终看到的内容是我们拍摄内容的1/15。

  《波比的工厂》这部片子,我们前后跟拍了3年,跟拍过程中我们和很多员工成了朋友,大家也愿意我们走进他们的生活。

  起初,波比工厂里的年轻员工对我们有戒备,我到工厂拍摄时,工人们老觉得我是老板波比的朋友,而我的摄影师以及我的学生因为和工人年龄相仿,更容易走进工人的生活。

  记者:在这部片子中,您用了很长的篇幅讲述中国工人的状态,让观众看到流水线工人的喜怒哀乐。在一部讲述非洲人的片子里,您为何会将镜头对准中国工人?

  张勇:影片中,我们采取的是一种小人物的叙事方式,选择的是那种鲜活的、底层的、相对草根的人物。

  波比在中国的故事,离不开他工厂里的中国工人。这个故事的发生地在长三角,讲述长三角工厂里的故事,也离不开中国工人。

  还有一个考量是,之前我们提起非洲,大家觉得离自己非常远。现在,越来越多的非洲人来到中国,走进我们的生活。从这个层面上看,展现波比和中国工人的关系也是非常必要的。

  很多非洲人

  误认为中国人都会功夫

  记者:在这部片子里,大家被波比的幽默和从容“圈粉”。比起影片中其他人的焦虑、忙碌和迷茫,波比显得更从容通透,更有耐心,这是否也是文化差异带来的不一样?

  张勇:我觉得非洲人的性格整体是乐天派。非洲人和我们在很多看法上不一样,比如对物质层面的追求,他们比我们要从容一些。

  波比来中国已经十几年了,已经非常适应中国人的节奏,但他还是一个非洲人。“中国通”的波比更像是中非之间的一个桥梁。

  记者:在影片结尾处,为了让工厂走向专业化,波比聘请了一位厂长管理工厂。不知波比和他的工厂怎么样了?

  张勇:波比已经将工厂转让了出去,离开中国回尼日利亚了。去年12月,他的妻子先去了尼日利亚,后来,波比也过去了。他们的孩子还留在中国读书,他们还在继续做中非贸易。

  记者:您之前说过,希望通过纪录片的形式,打破观众对非洲的一些刻板印象,呈现一个多元化的非洲。那在您的认识中,真实的非洲是什么样的?

  张勇:非洲有50多个国家,每个国家都有不同的政治、经济、文化,非洲是一个多元、复杂的区域。

  大家提到非洲,会联想到落后、原始、暴力、瘟疫等,但非洲也有现代、发展中的一面。上个月,我们去乌干达拍摄,我们看到的、拍到的乌干达也有很多高楼大厦,我们希望能展现非洲的另一面。

  现在,很多人通过短视频了解世界,但也需要警惕信息化、数字化可能会造成另一种刻板印象的固化。

  记者:刚刚谈到我们对非洲的印象,那非洲人对中国的印象是什么样的?

  张勇:没有来过中国的非洲人,对中国的普遍印象是中国发展得好,比较有钱,他们会将中国当作向往之地。当地孔子学院的很多学生都很向往来到中国。

  但部分非洲人对中国的认识也很片面。他们多是从一些电影、电视中了解中国,很多非洲人误认为中国人都会功夫。前段时间我们去非洲,当地的小孩见到我们,就和我们比画“哼哼哈哈”的中国功夫。这其实也是一种刻板印象,也是由媒介所塑造的。

  影像比论文能抵达更多受众

  记者:您从什么时候开始关注非洲文化的?为何会选择非洲作为您的研究对象?

  张勇:2012年,我开始在北京电影学院读博士。自己做研究时没有看到一篇系统的、由中国人写作的有关非洲电影的书或是学位论文。

  2013年,我到西雅图访学,跟随一位尼日利亚裔的学者,当时看了好多尼日利亚“诺莱坞”的电影,以及一些非洲作者的电影。那时候我真正意识到,大量与非洲有关的电影都是被西方主流框架筛选后的作品。

  2014年,读博期间我去南非给一位当地导演做助理,他当时在拍摄《华人在南非》。其间,有幸找到一些影片和文献资料,完成了博士论文。

  记者:上个月,您的新书《影像突围:非洲电影之光》出版。您一边授课,一边写书,一边拍片子,您是怎么做好时间管理的?

  张勇:上课、做研究和拍片子其实是一体的,可以相互促进。我的学生也会参与纪录片的拍摄、剪辑,相当于是我和学生一起做实践。

  我一般是利用业余时间做片子,所以片子产量也不高,基本上是一两年才做出一部片子。从2015年开始,我一共拍摄了《我从非洲来》《重走坦赞铁路》《波比的工厂》《我到非洲去》等4部中非纪录片,目前还有《“90后”的中非情缘》正在制作。

  在《“90后”的中非情缘》中,每一集我们都选取了非洲青年和中国青年作为“双主角”,通过年轻人的视角,讲述他们眼中的异国文化和中非交流。

  我在非洲调研的过程中注意到,很多中国“90后”在非洲已经独挑大梁或是成了中坚力量,许多人是自己一个人带着几十个当地人在干。这样的故事还挺打动我的,我希望能把这个故事讲给大家听。

  记者:今年是“一带一路”倡议提出的第10年,也是您做非洲影像文化研究的第10个年头。在您看来,“一带一路”倡议的提出对非洲国家带来了哪些变化和影响?

  张勇:我们能很明显地感受到非洲面貌的改变。这几年,很多中国企业在非洲做基建,非洲一些城市的外观或者繁荣程度有了明显提升。当地的一些高楼大厦,有不少就是中国企业承建的。

  中国企业到非洲后会雇用当地青年人,给非洲青年提供更多的机会,他们的收入也比当地企业给得高,提高了当地人的收入水平,我觉得这是一种双赢,为非洲的发展带来了新契机。

  文/记者张维纳


【责任编辑:李明阳】

来源:武汉晚报    类型:转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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